「不好意思,借過一下!不好意思,借過一下!」學弟每砍一次草,就跟草說一次話。
可能因為在旁看見這樣的景況,使得今晚我想把他寫出來。
學弟不曉得是不是對蚊子免疫,很瘋狂 |
距離上一次全面使用割草機割草是在七月中旬的時候。可以看下圖,當時的抑草蓆發揮了他的作用,可以留一個走道讓我們推獨輪車。(我們今年採收完全是用獨輪車一籃一籃得把梨子載到園區的最前端理貨。為什麼不借搬運車呢?其實是可以的,不過由於我們一天可以處理的量沒有很多,速度慢,所以就這麼小量小量地載送。)
七月十八日,第一批梨採收完畢;八月六日,第二批梨採收完畢。在那個時候,理應該就把抑草蓆在草還沒長長之前把他移除,可是我忽略了這個步驟,使得現在必須花費不曉得幾倍的力氣來完成相同一件事。「真是的!只能嘆自己學到了一個教訓」,心想著:這是老天要安排讓我加深與草相處的機會嗎?
聽人家說,有一些農民看見草是用「恨」來形容,有一些農家小孩是以「怕」來面對,雖然我還沒達到那個境界,但是可以體會。"現在"對於我來說,會說尊敬他,而且說起這段期間,真的是徹撤底底地被他給打敗。不過,我們還是可以成為夥伴吧!
說起草,想到了稍早之前,一位從事自然農法的朋友曾經問我,還深刻著:「梨樹不是長得高高的,為什麼還需要除草?」我想著,哇!這該怎麼回答起!?這牽涉得有一點深而且廣~關乎個人的生命觀啊!另外,如果從機械論的思考來看,「草」跟「肥」與「藥」是要一起談的。當時,我含糊帶過,不過想著怎麼回答。而這個問題的提出,也讓我想來試試,藉著照片,來一步一步回想今年的情況。
去年的十月四號,老師號召研究室同仁,還有約了阿姨請她來教我們草該如何管理。這時間點,必須要全面性地割草很大的原因是,為了接下來的施肥,還有一年一度的翻耕。為什麼要翻耕、施肥,以及對於草的去留態度(草與作物之間,到底是互助?還是競爭關係?),我想,每個「農法」或農人之間,心中各有一把尺。「量規」則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學弟幫忙割草 |
學長出國前來幫忙-這非常地耗體力 |
一棵樹會打14個洞 |
這座梨園過去是從慣行轉換到有機栽培,一直以來,阿姨沒有使用除草劑,都是用割草機和小刀除草。而且阿姨還跟我們說,過去她割草也不是一次全部剷平,會保留一定的空間,讓那些躲在草裡面生活的各種小生物有棲息的地方。譬如說,會保留園區的周圍不會除,或者是條狀式地,這條走道有除,中間不會走的地方就留著。
請學生一人2-3包肥 |
今年大概只有第一次割草把草清理得那麼乾淨 |
至於今年,為什麼我們會用塑膠布蓋雜草?這是有一段經過的。那一天出動四位研究室夥伴的那一天,加上阿姨和老師共六個人做了一個半小時的工以後,差不多完成三分之一的進度。當時,問了阿姨如果平常她一個人這樣子做一次要花多少時間~大概需要三個工作天。我猜的,老師一定是聽到這樣~覺得晚後當這項工作變成是我(們)的工作的時候「這,這實在是太辛苦了!」所以想到用抑草蓆。和阿姨討論也OK,那就做吧!
大致每年過年是滿花盛開的時候 |
效果如何呢?計算一下,接著下來的割草時間為12/6、2/14、4/27、6/1、7/17,每次要六至七個小時。今年抑草蓆總共鋪了四成的面積,這樣算起來,割草每次可以節省差不多五個鐘頭。過程中會覺得,嘿~少了不少力氣。但是,如果抵掉前前後後,鋪他&把他拆掉的時間,嗯...說真的,不是非常理想XD
以上是用效率的角度來看。如果是從生態學的角度哩?鋪設抑草蓆的地方,土壤會比較容易被我們踩踏、壓實。如果有雜草的話,會有一段像海綿一樣的緩衝段,相對地會比較鬆軟,這樣的環境對於各種小動物、細菌與作物(呼吸或喝水)是比較喜歡的。恩... 雖然他有這樣的不利之處,但我想再從另一個今年遇過的情形來說明他的好處~就是鋪抑草蓆之後,整個園區看起來會比較「乾淨」。來到梨園的朋友,譬如來體驗的、來教育的,或是觀光(認養果樹)的,可以短暫地及地就坐,聽一段解說或是互動~因為不一定每個人都可以接受坐在一塊「有一點髒亂」的草地上吧!所以說,他可以使田間的一小區塊變成小憩的空間。
土壤硬硬的(那白色一點一點是梨花的花瓣) |
去年冬天在旁邊種了二三十顆的高麗菜失敗 農田瞬間變成教室還蠻不錯 |
你問我,為什麼要除草?不勉強地說,有機還是沒有脫離化學、科學式的~以人類角度為出發點的思考方式來耕作。不過不同於過去的是,心態已經略為轉變。我們開始會反省,反省人與自然、萬物之間的關係。然而實際上,「想」與「做」又有一段的距離,譬如會受到家庭開銷、擁有的技術、社會資源等等,影響自己的作為。
這是今年對於草很粗略的分享。當然,如果說種比較矮的作物,又會是不同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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